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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6、蜉蝣飛羽樰笙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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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府,風司徽、玉階飛,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,安靜地等對方開口。

玉階飛希望風司徽能夠主動解開他的疑惑,但這是不可能的。

風司徽本就沒有什麽想說的,玉階飛來是必然,疑問也是必然,她不回答亦是必然。

時間一點一點在對峙中過去,終究心懸北辰元凰的玉階飛開口了。

“司徽,有些事情希望你適可而止。”

“好友,你這話就嚴重了,”風司徽似笑非笑,適可而止麽,當計劃開始進行,成功或者失敗,只有這兩種選擇,停止,那種選擇不可能也不會存在,“我只是負責教導元凰而已,其他無關的事情我可什麽都沒有做。”

她微微歪頭,雙眼十分無辜,然而玉階飛從來不會認為風司徽有這麽簡單。

風司徽見狀,勾起嘴角,笑得莫名,“或者,你可以試試看阻止我,如果你做得到話。”

玉階飛沈默許久,驀然道,“你,不一樣了。”

若說從前的風司徽,與人言談交往雖有瀟灑之態,卻仍帶著幾分內斂,如玉如竹,溫柔清雅,而如今,她給人一種深沈的感覺,看不清猜不透,似正非正,似邪非邪。

“嗯,是啊,這就是我,不,應該說,這便是吾。”著重的字音,在一個吾上,這個吾通過風司徽之形,直指雲師之實。

“無論如何,我只希望好友你註意分寸。”說完,玉階飛也不等風司徽的答案,轉身離開風府。

剩下風司徽臥在榻上,輕輕打了個哈欠,“分寸,那種東西好友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。”

血劫亂世,血族王者的能為與實力,天下少有匹敵,而後更有邪之子,位於北嵎邊陲的西佛國內,本屆小活佛梵剎伽藍挺身一阻血禍,而北嵎皇城內部因西佛國地系北嵎龍脈,感到不安,便派人送信到西佛國,收到皇族邀請,小活佛與佛劍分說兩人親上北嵎皇城解釋關於邪之子的事情。

“那就以十五天為限,這段時間內,邪兵衛之事若再擴大,哀家必須有相應之措施,望佛子莫怪。”長孫太後一錘定音,態度堅決,這已經是北嵎的讓步。

小活佛梵剎伽藍態度依然平靜接受這要求,或者說,他心中早有屬於他的時間期限。

“梵剎伽藍明白。”

“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完,佛子要留在皇城休息嗎?”處於禮貌與尊敬,長孫太後做足態度。

梵剎伽藍搖搖頭,“多謝皇太後美意,邪之子蠢蠢欲動,梵剎不便久留,望太後海涵。”

此時,北辰元凰忽然開口,“可否請佛劍大師再於北嵎留片刻時間。”

“嗯?元凰,怎麽了?”長孫太後眉頭微皺。

“是先生想見佛劍大師。”北辰元凰如實言道,這是不久之前風司徽傳來的音信。

“這……”佛劍分說微微有點猶豫,畢竟他的主要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小活佛,還有之後的事情。

隨後北辰元凰從袖中取出一串深紅瑪瑙佩珠遞到佛劍分說面前,“此物為信。”

佛劍分說看到這串佛珠有些詫異,十八顆珠子被保護的很好,少有劃痕,然而看其色澤,沈澱已有千餘年之久,並且其中蘊藏的佛氣,當世罕見,看來此物主人非凡也,他遲疑的看向佛子,想詢問意見。

梵剎伽藍也看出其中不凡,他點點頭,“既如此,且往一行也無妨。”

待北辰元凰與佛子佛劍三人離開之後,長孫太後的軟轎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,長孫護問道,“太後因何嘆氣。”

長孫太後輕輕搖頭,發髻珠玉綴連的流蘇隨著碰撞生響,“只是覺得進來元凰有些改變了。”

長孫護一聽思索這些日子太子確實與以前不同,整個人多了一分泰然自若,比以往穩重深沈不少,“太子不日便要登基掌國,現在的變化未嘗不好。”

“但還有一點,太子年齡不小了。”長孫太後想著元凰救回來的女子,還有這段時間他時不時的出神,作為過來人,長孫太後完全肯定自己的兒子有心中有人了。

不過她怎麽也不會想到,北辰元凰的心上人非是別人,而是太子師風司徽。

風府居於皇城內部並不遠,三人一路無話,來到風府門口,一個青澀的灰衣少年垂袖而立,顯然是在等待著客人。

“主人已經久候了。”與他面容不符的是,少年的聲音略帶暗啞與局促。

北辰元凰第一次見到這個人,但他總感覺有幾分熟悉之感,“有勞帶路。”

穿庭過院,北辰元凰、梵剎伽藍、佛劍分說三人來到風司徽喜愛的後花園,花園中,清俊秀雅的背影首先映入眾人眼中,北辰元凰心中微動,隨即他的意志力很快壓下這份悸動。

“先生。”

風司徽轉過身,接過瑪瑙佩珠,直言道,“閣下便是神淵佛境之佛劍分說,我想問一人下落。”

“正是,”莊嚴而不怒自威的面容,身著白色僧衣的佛劍分說面對風司徽算得上無力的言語恍若未察,“請道其詳。”

“釋、迦、藏。”

這個名字,三個字讓佛劍分說微微詫異,此人早在萬年前就自承佛刑,聲名絕跡於世間,面前男子因何而問,“據說他贖罪於萬聖巖。”

“贖罪?”風司徽一楞,“他總不會是破色戒了吧。”

略帶些戲謔的言語,佛劍分說卻很認真的回答,“沒有,據說是殺戒。”

“殺戒。”風司徽喃喃自語,隨即反應過來,臉色幾番變換,帶著輕笑微嘆一聲,“真是頑石腦袋。”

“閣下識得釋迦藏?”佛劍分說難得好奇,因為釋迦藏的身份與地位,還有年代,根本就不可能會與面前的少年公子有什麽瓜葛。

“嗯,”不論如何,現在已經得了釋迦藏的下落,風司徽心中也放下了一塊大石,忽然想起佛劍分說另一個身份,“我這還有一好奇,佛劍分說可否告我。”

說是詢問,實際上,風司徽的語氣帶著不可辯駁的感覺。

“請問成為嗜血者的疏樓龍宿是不是青面獠牙的樣子?”

旁邊北辰元凰不明所以,但吟絕滿是黑線,雲師到底有多在意弟子的形象問題。

佛劍分說想了想,依然正直回答道,“有獠牙,但面容沒有什麽變化。”

“多謝告知。”風司徽皺起眉頭,想了想還是做出決定,“罷了,吟絕,送客。”

“是。”雖然雲師沒有多說,但吟絕知道,主上的意思是決定見疏樓龍宿。

這一送,吟絕將梵剎伽藍與佛劍分說送到北嵎皇城外,路遇西蒙與疏樓龍宿化光現身攔阻。

“你蛻化成西蒙了。”梵剎伽藍眼前的邪之子,已經不是之前見過的孩童之態,而是與闍皇西蒙相貌相若,只是多了狂放之態。

“哈哈哈,小活佛,吾來取另一半的邪兵衛。”得到西蒙的力量,如今的邪之子感覺自己的實力已經少有敵手,待他取得剩餘的邪兵衛,那麽就是屬於嗜血者時代的來臨。

另一邊,曾經至交好友,如今立場相對,佛劍分說沈著冷靜,疏樓龍宿儒雅俊美的臉龐帶著幾分邪態,與昔日好友言道,“汝沒佛碟,吾沒辟商,很公平,龍宿請招了。”

兩對正邪交戰,場中還有一人,普通卻又不普通的少年,吟絕,他靜默而立,等待著屬於他的時機。

梵剎伽藍因為要壓抑體內的邪兵衛力量,還未出手已經弱了三分,強力支撐之下,數回合吃了一掌,頓時口嘔朱紅,就在危急之刻,天際飛羽飄散,柔弱輕軟的白色飛羽圍在小活佛周身,擋下邪之子淩厲殺招,隨即灰散,而後伴隨著清雅的詩詞,出現一位貴公子。

“梨花淡白柳深青,柳絮飛時花滿城,惆悵東南一枝雪,人生看得幾清明。”

雪白的長衫,金絲纏成的發冠,簪飾珠玉,明朗的笑容,任誰看了心中都要稱讚一句。

“儒教四鋒之末,蜉蝣飛羽?樰笙卿,有禮了。”

眼見得就要得到邪兵衛之力,卻被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人攪局,邪之子勃然而怒。

“找死!”

尖銳的聲音伴隨著磅礴暗力,襲向樰笙卿,然而他悠然以對,袖微動,羽化玄陣,然而實力大增的邪之子確實天下少有人敵,力破陣法,直取對方的性命,樰笙卿見狀,長劍出鞘,抵住邪之子的利爪,激起刺耳的摩擦之聲,此時小活佛得益於樰笙卿的出現,稍稍緩過勁,捏出梵印與樰笙卿聯手抗敵。

但邪之子的力量終究是是太強大了,就算加入樰笙卿也只是延緩時間,根本得不到勝算,就在又一次危及之際,默然許久的吟絕動手了。

灰色的身影極快出現在邪之子的背後,手微動,暗淡的與廢鐵無異的片刃在邪之子身上劃下一道尺長的傷口,留下儒門獨有的浩然聖氣灼蝕邪之子,劇痛非常。

“你竟敢傷我!”

吟絕的動手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意外,近在疏樓龍宿身旁的佛劍分說聽見對方滿是詫異的話。

“是他?”

此刻,局勢的天秤已經從傾斜慢慢化為平衡,久戰不下,樰笙卿心中思索,並指拂過長劍,轉化內力,青氣附著在劍身之上,伴以儒門劍式。

“朝生夕死!”

大意之下,雪刃沒入邪之子體內,一股陰冷異力同時迅速侵害他的臟腑。

“啊!”

兩聲慘叫,邪之子功力爆亂,充當其沖小活佛因有內傷在先,二度受創,而邪之子感到體內聖氣與異力交織破壞,情況顯然不妙。

“邪子!”疏樓龍宿迅速來到邪之子身邊,發現他受創極深。

“小活佛,祈禱你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吧。”邪之子轉頭看向另外兩人,這兩個人之前聞所未聞,“至於你們二人,等待闍城的回敬吧。”

樰笙卿不驚不懼,微微一笑,“樰笙卿必掃榻以待。”

吟絕則恢覆到最初的安靜模樣,不言不語,面容無多情緒,無視之意昭然。

邪之子強壓下怒意道,“龍宿,走。”

“蜉蝣飛羽,吾記住了。”疏樓龍宿一語雙關,那道青氣,很熟悉,對方的身份值得玩味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好喜歡好喜歡樰笙卿這個原創人物啊/(ㄒoㄒ)/~~順便無腦用了東坡先生的詞兒做詩號

這章的信息量,也許,大概略大吧,一章出場了好多人,已腦死。

你們可以猜猜看樰笙卿的來歷,猜對有獎【也許吧】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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